当第一缕晨曦刺破长安城的薄雾时一匹快马自西门驿道狂奔而入。
骑士浑身泥浆坐骑口吐白沫他高举着一面卷起的令旗嘶声高喊着“大捷”声音被马蹄的密集鼓点敲得支离破碎。
城门的守军与早起的百姓一阵骚动纷纷投去好奇而紧张的目光。
战争这个悬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要落下结果了吗? 然而这匹昭示着旧时代信息传递方式的快马不过是陈默精心导演的一出戏里最符合这个时代背景的群众演员。
真正的捷报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通过一种无法被世人理解的方式抵达了相国府的最深处。
相国府观星阁顶层。
李儒站在一幅巨大的光影舆图前舆图上代表曹操势力的最后一抹暗红色光斑在闪烁了几下后彻底熄灭被深沉的玄黑所吞噬。
他身前的一块光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曹操单膝跪地的画面以及袁绍涕泪横流的丑态。
“主公北方已定。
”李儒转身对着斜倚在软榻上的那个肥胖身影平静地陈述了这个足以颠覆乾坤的事实。
陈默打了个哈欠将杯中最后一口冰镇马奶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仿佛刚刚结束的不是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战争而是一场略显乏味的斗蛐蛐。
“知道了。
”他懒洋洋地挥挥手“让下面的人把戏唱足了。
该敲锣的敲锣该打鼓的打鼓别让百姓觉得咱家打赢了仗还跟以前的朝廷一样抠抠搜搜的连个响儿都听不见。
” 李儒躬身领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明白主公这是要将胜利的喜悦彻底烙印在每一个长安百姓的心里。
一场盛大的庆典远比一万句枯燥的政令更能收拢人心。
一个时辰后长安城内十二座高耸的钟楼同时敲响了九声长钟。
这并非示警的急促钟鸣也非祭祀的沉重钟声。
那钟声悠长、洪亮带着一种涤荡人心的力量传遍了长安的每一个角落。
紧接着身着崭新仪仗服的传令官出现在各处人流最密集的街口。
他们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被某种技术放大了数倍、清晰无比的声音宣读着那份简短却重若千钧的捷报: “奉相国令!国贼袁绍、曹操已于昨日伏诛授首!其叛军灰飞烟灭!自此北方一统天下太平!” 为了让文化程度不高的普通百姓也能听懂捷报的内容被刻意写得粗鄙直白。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官样文章只有最直接的结果。
短暂的寂静。
仿佛全城的人都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试图消化这几个字里蕴含的庞大信息。
下一刻压抑了太久的、最原始的欢呼如同火山喷发从长安城的四面八方轰然炸响! “赢了!我们赢了!” “天下太平了!再也不用打仗了!” 一名在城墙根下晒太阳的独臂老兵浑浊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精光。
他挣扎着站起来用仅存的左手狠狠捶打着胸膛浑浊的泪水顺着他那沟壑纵横的脸颊滚滚而下。
他想放声大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泣声。
他的右臂断在了讨伐黄巾的战场上;他的长子死在了西凉军阀的混战中;他的次子不久前刚刚被征召加入了董卓的大军。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太平了……太平了啊……”老兵喃喃自语最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将头深深地埋进了粗糙的手掌里。
更多的百姓从低矮的民居里从拥挤的坊市中潮水般地涌向街头。
人们脱下身上那不知穿了多久、早已洗得发白的麻衣露出了里面珍藏许久的、略带喜庆色彩的衣裳。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紧紧搂着怀里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他的额头。
她的丈夫就是那支北征大军中的一员。
她不知道丈夫是死是活但她知道她的孩子或许真的可以生长在一个没有战火的年代。
商人们的反应最为直接。
几家最大的酒楼老板当即命人将酒窖里珍藏的好酒全都搬了出来在门口摆开流水席高喊着“今日酒水相国请了!”引来一片喝彩。
丝绸商人、粮油铺子、乃至街边卖炊饼的小贩都自发地将自家的商品分发给周围欢庆的人群。
在这一刻没人去计较损失。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个和平且统一的市场意味着数之不尽的财富。
今天送出去的这点东西比起未来可期的长久安稳根本不值一提。
“董相国千秋!天下太平!”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句这句口号便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传遍了整座城市。
人们自发地敲起了家里的盆盆罐罐孩童们举着树枝当作旗帜在人群中追逐嬉戏。
一些胆大的姑娘甚至拉着素不相识的年轻后生在街头跳起了粗犷而热烈的民间舞蹈。
压抑了太久的生命力在这一天得到了最彻底的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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