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鬼同行不知前路是生是死……” 李儒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条阴冷的蛇钻进陈默的耳朵里。
夜风卷着洛阳城燃烧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却吹不散陈默心头因曹操而起的那一丝阴霾。
他闻言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哼声肥硕的身躯在马背上微微晃动了一下。
恶鬼? 这个词让他心里那点烦躁竟诡异地消解了几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巴不得全天下都视他为恶鬼最好是那种提起来就能让小儿止啼的级别。
百官们怕他怕到骨子里怕到连揣测他心思的勇气都没有这才是最安全的状态。
只有恐惧才能抹平那些世家大族骨子里的傲慢让他们变成一群听话的绵羊。
这群养尊处优的百官比曹操那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可好懂多了。
“让他们念叨。
”陈默的声音粗粝而沙哑带着一丝被大火熏烤过的燥意“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
让他们念着至少还能走的快一些。
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路上耽误了本相国的行程……”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将那双小眼睛微微眯起扫了一眼旁边那长长的、死气沉沉的车队。
那眼神比身后渐渐远去的火光还要冰冷。
李儒心中一凛瞬间领会了主公的意思连忙躬身道:“主公英明儒明白了。
” 他看着主公那庞大的背影心中愈发敬畏。
寻常人火烧帝都早已是天理难容的滔天大罪必然会引来无尽的恐慌与反噬。
可主公却反其道而行之将这恐惧当成了手中最锋利的鞭子用来驱策这群心怀鬼胎的朝臣。
杀人诛心。
主公的手段已入化境。
车队在官道上缓缓行进车轮碾过土地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咯吱”声仿佛是这个时代沉重的喘息。
数万人的队伍除了士卒行进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马嘶竟诡异地安静。
所有人都被洛阳上空那条狰狞的黑龙和那个亲手放出黑龙的男人夺走了言语的能力。
陈默策马缓缓地、刻意地靠近了百官所在的车队。
他的坐骑是西凉宝马体格高大马蹄每一次落下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他不需要言语也不需要任何动作。
仅仅是他的靠近那股混杂着血腥、权势和疯狂暴虐的气息就如同实质的阴云笼罩了过去。
一时间那些本就紧闭的车帘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又拽紧了几分。
车厢内原本还敢窃窃私语的官员此刻连呼吸都放轻了。
陈默的目光在一排排制式相同的马车上缓缓扫过像是在巡视自己的战利品。
他的视线最终停在了一辆稍显陈旧但依旧保持着体面的马车上。
那是司徒王允的马车。
陈默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那辆马车。
高大的战马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喷出的热气在微凉的夜色中化作一团白雾。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车厢内司徒王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能感觉到那道来自“恶鬼”的视线已经穿透了厚重的车壁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几乎要冻结。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掐进肉里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身着素衣的绝色少女。
她便是王允的义女貂蝉。
与王允的惊恐不同貂蝉的脸上虽然也毫无血色但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里却藏着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镇定与……探究。
她能听到外面那匹战马粗重的呼吸声能想象出那个肥胖如山的身影就停在咫尺之外。
义父交给她的任务那个名为“连环计”的、足以颠覆乾坤的计划每一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盘旋。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接近这个男人了解他然后……找到他的弱点。
一个念头疯狂地在她心中滋生。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想要去掀开车帘的一角。
“蝉儿不可!”王允用气声急切地制止了她眼中满是惊恐。
然而就在此时车外那个沉默的魔王终于开口了。
“李儒。
” “属下在。
” “这车看着有些年头了。
”陈默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一个竖起耳朵的官员耳中“万一在路上散了架人就地扔下不必管了。
本相国的车队不养闲人也不等多余的废物。
” 说完他不再停留双腿一夹马腹坐骑发出一声嘶鸣便继续向前行去。
那沉重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但那句冰冷无情的话却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进了王允的心里。
他浑身一软瘫倒在座位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废物?他是在说车还是在说他这个前朝的司徒? 貂蝉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缓缓收回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轮廓——一个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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