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清晨湘西某城的大帅府外青石板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守在府门的卫兵见领头人亮出刻着“张”字的腰牌立刻引着队伍从侧门进入——守常先生一行人早已在府内东跨院等候听见动静便快步迎上守常先生攥着故友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眶泛红却只反复说着“平安就好”;其余随行之人也围上来有人拍肩感慨有人接过行囊喧闹的人声里满是失而复得的激动。
待众人被引去西跨院安顿妥当张海杏才终于抽出身往正厅走去——那里还等着两个“惹了麻烦”的人。
正厅内静得能听见窗外湘竹随风轻晃的声响。
上位并排摆着两张梨花木椅张海杏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狠狠砸在青砖上。
她挑了挑眉推门进去就见两个身着短打的汉子正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深蓝色的粗布裤膝处沾了灰显然是从城门口一路奔来没敢耽搁。
“张景山、张冲向族长请罪!”两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叩首时额头撞得青砖又响了一声那闷响听得张海杏牙根发酸。
她侧头瞥了眼身旁的张起灵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先开口”——毕竟论起族中威严这位“哑巴张”可比她更有威慑力。
可张起灵却像没看见似的慢悠悠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薄唇贴着杯沿抿了口热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张海杏无奈地轻咳一声打破了堂内的沉寂:“起来吧族里早不兴跪拜这套了。
说说你们的事。
” 地上两人却没敢动。
张景山先是偷偷抬眼扫了圈正厅见两位族长神色未明又赶紧低下头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二位族长容禀我是二长老那一支的先前跟着二长老打理外东北地区的药材生意。
近来轮休回关内就在北平地界转了转常去天桥附近听守常先生他们演讲——那些话听得人心里热乎。
后来听说他们中不少人被巡捕房抓了我想着这么好的人不该死在自己人手里而且他们说的‘人人平等’确实是天下百姓都盼着的就趁着夜黑把牢里的几个人救出来了。
”说罢他粗糙的手掌在脑后挠了挠耳尖微微泛红倒像是做了件不好意思的事。
张海杏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指尖摩挲着杯壁上的缠枝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另一个人说话。
“族长我叫张冲。
”跪着的汉子咽了口唾沫声音比张景山更轻些“我和海杏族长您一样是张家外家人——血脉浓度不够连族谱上的字辈都没排上。
自青铜门那事了结后我就响应您的号召去北平城里开了家粮铺。
待得久了见着城里百姓的苦再听红党说的那些‘为穷人谋活路’的话越发觉得他们的理论好。
后来听说巡捕房抓了人我去牢外探过两次见那些人就算被打得浑身是伤也没说一句软话实在不忍心看他们被害就想法子救了一部分。
救人那天碰巧遇上景山哥我俩一合计觉得人多力量大就合伙了。
只是北平如今戒严得紧街上到处都是巡捕我们带着人待在那儿太危险;去其他长老的地盘吧又怕他们不待见红党思来想去只有您这湘西大帅府既安全又不会苛待这些人所以才……”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埋得更低连肩膀都微微缩了起来显然是知道“擅自把外人带到族长的地界”这事不合规矩。
两人对视一眼又“咚咚”磕了两个头异口同声道:“族长我们知道错了请您责罚!” 张海杏看着地上两个规规矩矩的身影忽然“嗤”地笑出了声茶水在杯里晃了晃漾起细碎的涟漪:“我竟不知什么时候张家人这么博爱了!” 正厅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下来。
在两位族长无形的威压以及张家血脉自带的压制力下张景山和张冲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砸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后背的粗布衣裳也早已被冷汗浸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起来吧!”张海杏收起笑意语气一沉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先下去歇着把带来的人安置妥当缺什么就跟管事说余下的事咱们稍后再议。
” 话虽这么说地上两人却依旧没敢动——毕竟刚才族长还在笑谁知道是不是“笑里藏刀”?最后还是张起灵放下茶杯无奈地开口声音清淡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听海杏族长的话下去吧。
”两人这才如蒙大赦膝盖在地上蹭了蹭才撑着起身连灰尘都没敢拍低着头匆匆往后门退去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待正厅的门重新合上张起灵才转头看向身旁的人眼底带着点调侃:“海杏族长积威甚重啊。
” “得了吧!”张海杏翻了个白眼往椅背上一靠满脸无语“我觉得自己挺和蔼的啊说话都没大声他们至于这么怕我吗?刚才我说不怪他们是真心不怪怎么就不信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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