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27日 农历十月初八 宜:纳采、订盟、嫁娶、祭祀、祈福 忌:作灶、经络、安床。
我叫陈默在一片钢铁与数据的疆域里我的代号是“监护者”。
但今夜之后我更像是“送葬人”。
我坐在次试验列车的驾驶室里窗外是凌晨时分粘稠如墨的黑暗。
列车正以精准的测试速度运行在昆明洛羊镇站的站内线路上前方是一个不算太急的曲线。
驾驶室里只有仪表盘幽幽的蓝光和各种参数跳动时细微的滴答声像一颗冰冷机械心脏在搏动。
我的任务是监控“地听”系统——一套我们团队耗费五年心血旨在通过分析铁轨传导的次声波来提前预警滑坡和微小地震的设备。
屏幕上数据流平稳得令人昏昏欲睡。
曲线半径、超高、实时速度……一切都在预设的轨道内。
我的眼皮有些沉重连续七十二小时的高强度测试让我的精神像一根绷得太久的弦。
我揉了揉眉心伸手去拿操作台边那罐已经冷掉的咖啡。
就在这一瞬间。
我的小拇指或许是无意或许是肌肉因极度疲劳而产生的痉挛轻轻擦过了触摸屏的边缘。
一个微不足道的角度大概只有一两度。
屏幕上的波形图似乎极其细微地抖动了一下像水面被风吹过的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这变化太小了小到可以被归咎于信号干扰小到在我因咖啡因而迟钝的大脑里甚至没有激起一丝警报。
我喝了一口冰冷的苦涩将那一闪而过的异样感归咎于自己的眼花。
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这个念头。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瞥这微不足道的一懈改变了所有一切的走向。
几秒钟后列车头灯的巨大光柱撕破了弯道尽头的黑暗照亮了轨道上绝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人影。
不止一个是密密麻麻一群! 他们穿着橙反光背心在刺眼的光柱下像一群突然被惊扰的、呆滞的萤火虫。
他们回过头脸上是瞬间被冻结的惊愕瞳孔里倒映着这列无法撼动的钢铁巨兽。
时间在那一刻被拉长然后又被残酷地压缩。
“哐——!!!” 不是一声巨响而是一连串沉闷、粘稠、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像熟透的果实被重锤砸烂像一摞厚重的湿布被强行撕裂。
声音透过钢铁骨架传来沉闷地敲击在我的鼓膜上也敲击在我的灵魂上。
紧接着是刺耳的几乎要划破耳膜的紧急制动声。
车轮与铁轨剧烈摩擦发出不似人间的尖啸巨大的惯性把我狠狠抛向前方安全带勒得我几乎窒息。
世界天旋地转。
最终一切声响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诡异的、绝对的寂静以及制动系统过后橡胶和钢铁过热产生的焦糊味混杂着一种……一种难以形容的甜腥的铁锈气。
我瘫在座椅上大脑一片空白。
几秒钟或许是几分钟我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然后一种本能的、冰凉的恐惧顺着我的脊椎爬了上来。
我颤抖着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
冰冷潮湿的空气涌入冲散了驾驶室里的焦糊味但那股甜腥气却更加浓烈了。
我跳下车双脚踩在碎石路基上有些发软。
眼前的一幕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列车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轨道上。
而在它的前半部分尤其是车头下方是地狱。
光线很暗只有车头灯和远处站区零星的光源提供照明。
视线所及轨道上、碎石间、甚至旁边的信号箱上溅满了大片大片深色的、粘稠的液体。
破碎的反光衣布料像被撕烂的旗帜挂在扭曲的金属部件上。
更远处是一些……无法形容的、支离破碎的、曾经是人的部分。
十一死二伤。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冰冷的数字。
但在那一刻我看到的不是数字是炼狱。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车体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胆汁的苦涩涌上喉咙。
救援的喧嚣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刺耳的警笛声晃动的强光手电人们奔跑呼喊的身影还有担架抬走时从白布下滴落的一滴一滴的暗红。
我被带到临时设立的指挥点机械地回答着问题。
我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陌生。
我提到了那个微不足道的波形抖动那个可能因我触碰而产生的偏差。
调查组的人记录着表情严肃但没人立刻指责我。
他们说要分析数据要厘清施工人员为何会违规进入正在测试的线路。
程序上我可能没有直接责任。
但在我心里判决书已经落下。
是我。
是我那个愚蠢的、微不足道的动作可能导致了“地听”系统一个极短暂的感知盲区或者一个错误的滤波参数使得列车控制系统未能提前零点几秒启动更强级别的制动?又或者它纯粹是一个巧合而我只是那个恰好站在命运绞索活扣旁无意中踢掉了垫脚石的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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